禪宗索隱行怪篇轉貼：木獅咬人（五燈會元卷15）

6.6木獅咬人（五燈會元卷15）

有一天，雲門文偃把自己的手伸進木獅子的嘴吧裡。

文偃：（大叫）「咬死我了！救命啊！」


6.6a一笑泯千愁

乙：「大師你好！我是公元2002年間的台灣居士某乙，我跨越時空來救你啦！」

偃：「喊了好幾個世紀的救命，總算有人肯來救我了。」

乙：「怎麼啦？你的徒子徒孫們為什麼見死不救？」

偃：「那些不肖子孫，有的說我『裝肖仔（裝瘋賣傻）』，有的罵我『老翻顛（老頑童）』，根本不管我死活。哎喲！痛死我了！你動作快點好嗎？」

乙：「大師！稍安勿躁！我看出端倪來了。」

偃：「什麼端倪？」

乙：「這木獅子可能是三國時代留下來的古董，似乎是諸葛亮的作品。」

偃：「要你來救命的，不是要你來考古的。」

乙：「這木獅子的結構跟當年蜀軍攻城時所用的木牛是一樣的，裡面設有機關，卡住你的手了。」

偃：「那你快解開機關救我啊！」

乙：（大聲呼喊）「首座大師！麻煩你拿一支斧頭過來好嗎？」

首：「貴客！斧頭在此，不知要幹什麼？」

乙：「砍斷獅頭好解救令師啊！」

偃：「別亂來喔！砍斷我的手怎麼辦？」

首：「別亂來喔！砍斷本寺的鎮山之寶，你可賠不起。」

乙：「原來一個捨不得手，一個捨不得寶，難怪幾個世紀都逃不出獅口，枉費大師一番賣力的演出。」

首：「你知道老翻顛的意思？」

乙：「令師以彩繪的木獅子表示外相——人相、我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等一切外相，要你們不要執著外相，不要被外相卡住，否則就像他被木獅咬住那樣的庸人自擾，如顛如狂！」

首：「為今之計，我該怎麼做？」

乙：「砍啊！」

首：「還是捨不得！」

乙：「捨不得大師的手？還是鎮山之寶？」

首：「都捨不得。」

乙：「這『捨不得』正是執著外相的癥結所在了。」

偃：「難道不執著外相就是要把外相都毀掉嗎？太邪門了吧！」

乙：「祖師大德們不是把佛像都給燒了嗎？」

偃：（無言以對）

乙：「大師！這道題正考驗著你那些徒子徒孫的智慧呢！」

偃：「別指望他們了，等了幾個世紀，我已經都失掉耐性了，還是你來解救我吧！快！」

乙：（用食指連續撥動下唇）「Bu—Bu—Bu—」

偃：（準備閃躲狀）「幹嗎？幹嗎？可別亂來哦！」

乙：（用食指往大師腋下竄去）「Di—Di—Di—」

偃：（縮回手，夾住腋下，笑翻了）「哈！哈！哈！」

首：（笑得前俯後仰）「大師的手脫困了！」

眾：（眾人跑過來，都拍手）「大師脫困了！」

乙：「一笑泯千愁嘛！是不是？」

偃：「多謝居士相救！」
乙：「珍重了！」